戈达尔合作林奇,一个关于跨国大盗的故事

  · 编者按 ·

  大卫·雷德蒙和阿什莉·萨宾联合执导的《金的音像店》4月19日在全国艺联专线上映。影片于去年1月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并于去年4月在北影节进行展映。本片在北影节期间获得了大量影迷的好评,在此后的电影资料馆日常放映中,影片的热度不降反升,甚至到了一票难求的程度。这波观影浪潮为影片得以在全国上映打下基础,目前豆瓣评分仍然高达8.6。这是关于一个已经关闭的音像店的故事,同样也是一个关于拯救电影的故事。卓别林、成龙、希区柯克、戈达尔、林奇等电影人在片中化身电影大盗,夺回了55000部影碟藏品。今天,我们通过一篇导演采访,一起走进这部历时6年才完成的电影。

  

  金的音像店

  Kim's Video

  导演: 大卫·雷德蒙 / 阿什莉·萨宾

  编剧: 大卫·雷德蒙 / 阿什莉·萨宾

  主演: 大卫·雷德蒙 / 金勇满 / 维托里奥·斯加比 / 恩里科·蒂洛塔 / 多米尼克·维努蒂

  类型: 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 意大利

  语言: 英语 / 意大利语 / 韩语

  上映日期: 2024-04-19(中国大陆) / 2023-01-20(圣丹斯电影节) / 2023-04-24(北京国际电影节)

  片长: 85分钟 / 88分钟(中国大陆)

  译者:西芒莓

  用霓虹去建设欢喜

  原文链接:https://conorholt.medium.com/interview-kims-video-122e2c55022

  作者:Conor Holt

  校对:冬寂網路

  已经关闭的“金的音像店”或许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音像店。30年来,这所位于纽约的音像店成为了很多著名演员、导演以及影迷所青睐的圣地。

  2009年,就在纽约的Mondo Kim闭店后,55000盘录影带和DVD被捐献给西西里岛萨莱米的一座小镇,后来似乎再无音讯。直到电影人大卫·雷德蒙、阿什莉·萨宾决定去调查,他们希望将这些碟片带回纽约。

  他们的纪录片《金的音像店》跟踪记录了不可思议的传奇6年,大卫的叙述回溯了他对电影一生的爱以及他与金的音像店的记忆。影片刚刚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我十分荣幸地和主创人员谈了谈他们的电影制作历程,交流他们对电影未来的希冀。Kickstarter正计划为金的音像店的VHS录像带藏品的数字化筹措资金。

  

  《金的音像店》剧照

  Conor Holt:2009年Mondo Kim闭店后你就有了制作这样的片子的想法了吗?

  大卫:有人认为片子早在25年前就开始筹备了,因为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笑)这也是我们喜欢这部片子的原因之一,因为它的质感与你在网飞看到的影片不同。本片没有很高的预算或豪华的阵容团队,也没有预先运作孵化。我们只是本着好奇心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2008年我们有了拍摄这部影片的想法,当时我们得知音像店要关门,但正在世界各地拍摄另一部影片,无法赶回纽约,自那时起,在好奇心驱使下,我们就有了拍摄想法。

  我记得是在9月得知这件事的,那时我正在纽约电影节看电影,闭店消息已经传开了。但我总感觉那个时候就像没在纽约一样,印象中像是在东京、莫斯科。阿什莉说我们必须为此拍部片子,但那时在这个疯狂的项目中,并没有拍摄条件。我们在2016年的八月末拍下了第一个画面,那是我们第一次打开摄影机,当然,后来我们也用了大量过往拍摄的影像资料。

  Conor Holt:大卫,你是叙述者,而影片的结构一直围绕着你与电影之间的个人经验以及你对金的音像店的记忆,这种结构是诞生于拍摄之初,还是在后期剪辑阶段才有的?

  大卫:这是阿什莉的想法,我本不想这样做。(笑)

  阿什莉:他是一个被迫营业的叙述者。

  大卫:有人坚持认为该这样做,因为我们从不同地方的人那里获得反馈,大家说在这部电影不完整,缺少主人公。片子里的人都是哪儿来的?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片子里?他们在片中以什么方式出现?其实这是因为我们把这些找到的人聚起来。他们说,你就是那个主人公,你将掌控整个故事并成为故事中的一员。我们尝试过没有旁白,但后来还是使用了一点旁白。最后我们一边剪辑一边创作,决定把所有片段都放进去,如同贯穿大卫整个探索历程之魂。

  这些影片在拍摄时对我们的创作有着深刻影响。当你看完《公民凯恩》的片段,会产生一系列追问:这些影片是否值得被珍藏?哪些电影值得?它是主流电影还是冷门佳片?它是经典电影吗?所以你手里有着大量的电影。这些电影如何影响电影制作者?因此你看到大量不同的影片,以及它们在这场探寻金的音像店传说之旅中,如何塑造了当下的创作者。

  

  《金的音像店》剧照

  Conor Holt:我无意剧透,但是这些影碟已经返回纽约,作为阿拉莫Drafthouse的一部分。你们在拍摄时是否担心不是个好结局?

  阿什莉:我当时不太相信会有好结局的,因为当时谈判碰壁,我们有几个米兰来的律师让萨莱米的人不太高兴,所以就放弃了整个计划,选择与对方直接沟通这种不同的方式,确实这样效果更好。但即便如此局面仍然十分困难,因为你也知道当地的人在很多方面都觉得被Vittorio Sgarbi深深伤害了。他们拥有海量碟片,却并不知道如何加以利用。他们曾试图朝着正确方向努力,让碟片去往我们希望的归宿,但与此同时,按照合同规定,他们也应该得到很多他们想要的一部分。

  大卫:金先生也是如此。

  阿什莉:金先生确实如此。当时我们正在谈判,大卫承担了大部分谈判工作。我多次表示这场影碟保卫战的结局注定令人难过,这些碟片很可能会烂在西西里岛。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也是自己为整个项目提供资金,直到制片公司Freemantle在项目的最后一年加入。所以我们不仅为电影制作提供了资金,也要为谈判提供资金,雇佣律师,以及.....

  

  《金的音像店》剧照

  大卫:飞来飞去,他为我们配备了翻译,也提供了日常起居食宿条件。

  阿什莉:某种意义来说,我们是在烧钱。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独立电影人,有自己的家庭,不能将精力一直放在这件事上,所以这其中也有联系。我认为这一年半,将近两年的努力非常珍贵,我们不知道是否会有改变,但希望能发生些什么。我是这么想的。

  大卫:我第一次进入萨莱米的仓库就知道这些碟片注定要被搬走,它们就像是告诉我想要离开,我也答应它们我会回来,带它们离开,这样的声音贯穿我制作影片的全程。当然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方式带它们走,更不知道这个过程会如此艰苦。

  Conor Holt:很遗憾的是,我从未去过金的音像店,是什么赋予它如此独特的意义?

  阿什莉:店里有海量影碟,你能找到5个版本的《泰坦尼克号》,也可以找到香港独立电影的盗版光碟,这里甚至收藏了所有的CC标准版光碟。那个时候在这里什么都能买到。

  

  “金的音像店”老板金勇满做客CC标准收藏总部

  大卫:那时我们可买不起CC光碟。

  阿什莉:对,我们买不起,所以可以在店里借CC光碟,可以通过CC光碟的独有花絮(评论音轨、纪录片、替代结局、公映删除的场景、花絮、预告等独创内容,1984年,创始人Roger Smith在第一批CC碟中独创性地添加了评论音轨等补充功能,以大卫•林奇的《穆赫兰道》为例,除正片外还包含6段对幕后人员的采访及制作花絮——译者注)贴近大师杰作,贴近电影。另外,音像店也为我们非科班的影迷提供过了绝佳去处。所以于影迷而言,相较于电影节这样无法真正融入的场合,能够身处在音像店这样的环境中、沉浸在迷影氛围中非常重要。它给人一种可以独立完成这一切的信念,这也就是我们拍片的方式——找到合适自己的方法,坚持做下去。店内VHS录像带有手写录像带书脊标签、自制海报,充斥着DIY的气息。

  

  《金的音像店》剧照

  大卫:所以这件事让我非常恼火,我们的脸皮很厚,但厚脸皮对白痴也没用。我知道这听起来非常自命不凡,但有些人喜欢说,哦,大卫去了萨莱米,他太傲慢了,他没有带翻译。谁来付翻译费?路费、住宿费谁来承担?这是一种自以为有钱的傲慢。你能看到的很多如今问世的影片都有着非常高的预算,整个团队各司其职,共同把项目落地,他们大多都会预先做好万全准备。

  就这部影片而言,正如阿什莉所说,金的音像店已然超越DIY精神。这就像在路边、在水沟发现的砂石,一切从这里开始,就跟着这粒小砂石探索下去,我们从已然知晓的含义出发。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推动我继续创作的也是这个影迷聚集的空间,不是么?这个空间有海量光碟和录像带资源,15岁20岁的年轻人店内随处可见,大家在这里相识相聚,畅谈于电影和人生的一切,然而如今美国却很少再有这样的空间。阿什莉讲得比我好,因为是她在创作时提出的这个想法。这是一场关于复活这些线下场所、文化空间的浪漫尝试,一场关于召唤电影之魂、音像店之魂、线下迷影场所之魂的浪漫行动,我们想象着发生在这些物理空间的奇妙化学反应。

  阿什莉:因为你无需消费就可以进入店内,然而现在多数场所都充斥着商业气息。顾客光顾店里,店家则希望顾客买票或加入会员,缴纳会费。然而在金的音像店里,你可以只是四处走走,随意打发掉生命中的几个小时就离开,不必购买任何商品,并没有人希望你在这里消费。

  大卫:你可以在里面的电视上看电影。

  阿什莉:我认为这种文化很重要,不仅仅是DIY精神,更能为未来一代电影人提供灵感。

  大卫:而且它隔壁有卖鹰嘴豆泥丸子,多少钱来着?

  阿什莉:很便宜。音像店在各种意义上赋予纽约更丰富的内涵。无意怀旧,但我认为这种非商业化的空间,对迷影文化、艺术文化,甚至仅就帮助叙事和所有这些相联结的文化而言,都十分重要。

  

  《金的音像店》剧照

  Conor Holt:这个现象很有趣,在多数音像店闭店后,音像店怀旧情结日益强烈。现在阿拉莫影院(美国影院连锁公司,创办于1997年,以影迷友好及影院餐饮闻名1.观影要求:禁止迟到、不放广告;未成年需在家长陪同下观影、三岁以下儿童只允许在指定放映日观影 ;观影中禁止聊天和发短信,否则会被工作人员请出去。2.在影院内设立酒吧和餐厅,以及可以在观影座位上点餐用餐,尽管这项创新之后被很多电影院效仿——译者注)在影院大厅免费出租电影。你认为这是当下音像店存活下来的唯一方式吗?

  阿什莉:在我看来创新是无奈之举,Tim在映后问答环节也有讲到,这其实不是一门赚钱的生意,实际他反而赔了钱,这就像把钱放进集装箱,但没关门。有趣的是,人们在想,为什么我们需要一家音像店?为什么需要它?它很可能无法独立存在,不得不与其他卖点联结,比如概念店。

  碟片和其他元素结合能为人们在线下相聚提供客观的物质支持。我不确定音像店能不能被想象成是一种图书馆,除非它就是图书馆,那就是另一码事了。但我确信,尤其是在拍完这部片子后,这不仅仅是一种怀旧。这是未来一代缺失的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从观看到评论,整个过程都发生在线上,这没有实际意义。这就像,嗯…我该如何想象金收藏的这些影碟所承载的不同故事,再去网上找它们呢?或许它存在于网络上,但我的大脑不会凭空想象出这一切,丰富多样的叙事恰恰存在于店里的碟片中,有待我们发现。

  我认为走进现实中的物理空间,去发现事物、与他人相遇非常重要,数码王国却不能实现,二者体验迥异。这也不利于电影自身发展。圣丹斯正在做线上展映(2021年起,圣丹斯分线上和线下两部分进行展映——译者注),这是在自取灭亡吗?圣丹斯电影节是否也会遭遇音像店的命运?我想圣丹斯这类电影节正如金的音像店,对电影文化至关重要,但我真的想知道数字化深度参与电影行业的状况下,未来一切将何去何从。

  

  《金的音像店》剧照

  大卫:或许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也就是说金的这些碟片可以被数字化。

  阿什莉:是的,所有这些都可以被数字化。数字化技术让更多纽约以外的人能接触到这些珍贵的影像资料,但成本很高。

  大卫:你是对的。那时它像是木乃伊,将死未死。我们采访了Robert Greene(美国电影制片人、作家),他在片中说了一段有趣的话,我来复述一下。他说,“稍等,你想告诉我你去了西西里,找到了金的那些碟片,想把它们带回纽约吗?”我说,“是有这种想法,我觉得这就是我想做的事。”他告诉我,“首先,这不会发生;其次,这非常荒谬,”如同我告诉他“嘿,罗伯特,你去了祖母的葬礼,已经跟她告别,但你知道她现在只是假死,还会回来。”他则难以想象祖母回来时会是什么样子。

  那正是阿什莉跟我说的,代入音像店的视角,自它2009年1月离开纽约起,已经过去多久了?如今它又回来了,新址在曼哈顿金融区阿拉莫影院的地下室,周围都是电影海报。如果它环顾四周会想:我们离开了萨莱米,现在身处何处?外面都有些什么?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吗?未来十年又会发生什么呢?店铺新店因其位置而变成更有趣的空间。但我们接触了40个不同的组织,Tim是唯一热情同意这个项目的人。金先生和他聊了很长时间才终于让新店落地。

  阿什莉:Tim上周末刚在芝加哥开了一家致敬影碟主题的Video Vortex鸡尾酒吧。他想为电影而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阿拉莫院线赋予他经济能力去为电影事业做这些努力,然而支撑阿拉莫的VHS录像带却是免费出租的。虽然是有一些滞纳金,但…

  大卫:他也在创造一种鼓励人们在线下相聚的文化,我们在这方面的想法完全一致。

  阿什莉:我是指阿拉莫影院提供像酒吧这样的空间,人们可以坐下来交流。

  大卫:它们每月举行一次“金的音像店”系列的主题放映,票卖得很好。

  

  《金的音像店》剧照

  Conor Holt:你在片中采访了许多电影人,像Robert Greene和Alex Ross Perry,以及曾在金的店里工作的人,他们谈起这家店都很兴奋吗?

  阿什莉:Robert看起来最像已经接受现实,他爱着那段与音像店有关的记忆,但他的生活仍在继续。Sean和 Alex则相当怀念这段过去,不愿忘记。但如果问起大家的感受,这就像…我们在圣丹斯午夜展映单元遇见了《我的野兽》(2023)的导演,她以前在金的音像店工作,那天是来参加电影首映。有趣的是,这个恐怖片中能看到其他电影的痕迹,那些看过的影片已经无意识地成为她创作的一部分。她和其他人说了同样的话,那是一份最好但也最糟糕的工作,那时店里还是用现金支付微薄的薪水,但大家也都毫不吝啬表达何等享受在音像店工作的时光。

  Conor Holt:还好你有金的音像店的影像资料,因为想找到在Youtube出现前,旧的音像产业的影像资料,出乎意料的困难。

  阿什莉:其实这还挺奇怪的。Alex Ross Perry让Kate Hanzel在店内拍摄。Alex说他从不在店内拍摄,我们是电影人,却从来没有没有在店里拍摄的冲动。

  大卫:因为我们曾以为音像店会永远存在。

  阿什莉:Alex让她扮成学生的样子,用16毫米胶片拍摄。这些胶片放在在她父亲的房子里,所以我们开车去了她父亲的房子,我们必须找到它,必须把胶片数字化。我想她甚至没有看过这些胶片,因为那时她还是一个学生。但那是16毫米黑白胶片,这些胶片非常重要,因为它让大家对店内海量的碟片有了清晰的认知,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影像资料。

  

  《金的音像店》剧照

  Conor Holt:过去十年有很多关于物理媒介的纪录片,从音像店、唱片店到漫画店。你有为寻求灵感或避免某些问题,观看这些影片吗?

  大卫:我都看过,他们大多有结构相似。但我们的故事不仅是音像店的故事,也是一场探秘之旅,像Tower唱片的纪录片(指《一切都会过去:TOWER唱片的浮与沉》,汤姆汉克斯儿子科林·汉克斯执导,讲述全球知名的连锁唱片店Tower Records的半世纪兴衰史——译者注)、访谈、影像资料的交叉剪辑贯穿始终。我想我要花上三四天的时间才能看完它,因为太无聊了。我们发现很多片子都是这样,或许《金的音像店》也如此,但没关系,我们自己知道曾尽力尝试让这部片子的结构变得不同。

  我们不停尝试对抗这种传统结构,屡屡失败。有人说这样行不通,需要一个主人公,我就变成了主人公。这让片子摆脱传统的纪录片模式,变成一次发现探索之旅,观众积极参与进来,与主人公一同期待结局。你在寻找目标,但在寻找的过程中又会发现什么呢?无论何种收获,最终都会被编进影片的纹理中。这就是我们选择的结构影片的方式,片子变得更有活力,代表观众产生好奇心,观众不自觉融入其中:这将会发生什么呢?我们怎么做到的?接下来又将发生什么…等等那些转折点。因此片子结构和剪辑的叙事性变得更强。

  Conor Holt:圣丹斯首映反响如何?金先生如何评价这部影片?

  大卫:他从观众席站了起来,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现场爆发出惊讶声。随后大家开始为他鼓掌,他在舞台上开始摇摆、跳舞,大家都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他在映后对谈环节给出非常中肯的评价。金先生真的很了不起。

  阿什莉:他妻子还有四个孩子,全家人都来了。在首映前他已经看过两遍片子,因为我们想要确保他不会为任何内容感到惊讶。我想如你所言,他也在祈祷影片成功。所以他没有感到惊讶。Tim League(阿拉莫影院创始人、制片人——译者注)和Nick Prueher(制片人——译者注)也在那里,Tim是这批影碟的组织者之一,我想他俩也已经看过了。

  

  《金的音像店》海报

  Conor Holt:你们把面具也戴到首映了?

  阿什莉:对。我们把面具放在座位上,映后我们让大家都戴上面具,一起合照,那种感觉真的很棒。这很好笑,我们的宣发她人很棒,但她总是说她想要用知名导演,我不听她的,而是用了各种各样的人的面具,比如我们的同行朋友,他们拍电影,面具是一家英国公司Funky Bunky(英国一家做名人面具的公司,官网https://funkybunky.co.uk/——译者注)做的,他们家的面具通常是为了雄鹿派对(全男派对)设计的。我让他们把所有导演的名字都写在面具背面。所以如果有人把面具带回家,他们就会知道自己戴的是谁。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Conor Holt:可否分享一下你对本片的发行计划?片子未来是否会在阿拉莫Drafthouse影院放映呢?

  阿什莉:在阿拉莫放映是一个不错的点子。从影院和公共空间的角度来看,与电影的能量相契合。

  大卫:我们想和Lunchmeat一起合作做点东西,可能想出本书。我们的拍摄过程诞生了数百张拍立得照片,这是阿什莉的主意。(Lunchmeat杂志,2008年发刊,旨在以VHS录像带格式收藏恐怖电影、剥削电影,杂志采访对象包括小众类型电影演员、录像带封面艺术家、鲜为人知的宝藏导演,以及录像带出租店老板。官网https://lunchmeatvhs.com/——译者注)

  阿什莉:我们对影片发行感到很兴奋。过去我们有自己的发行公司,这是多年前的“前网飞流媒体”时期的事情,网飞也会购买我们的产品。这是一个很大的改变。我们还将与大学联系,为电影人争取教育津贴。这就像金的音像店精神,某种意义上,这是真正的DIY。大家希望以有趣且出人意料的不同方式发行,这一切都关乎与观众的交互,所以我们希望本着这种原则发行,打破常规思路。这与本片精神相契,我认为这很重要。

  大卫:你能想象金的音像店的电子游戏会是什么样?

  

  《金的音像店》剧照

  Conor Holt:你想把它改编成剧情片吗?

  阿什莉:当然。我们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拍一部以制作本片过程为基础的剧情片。我们已经开始在圣丹斯推销这个想法了,也有人很感兴趣,我们见了很多人,一次又一次开会。这令大卫和我十分兴奋,我们从没拍过剧情片,这是个挑战。不过这样也很好,本片历时6年,下部片子不会再是“6年项目”了。你不禁开始算起来,生命中还能有几个6年,想到这里我又有点沮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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